东京的人行道上站着个老太太，手里那块纸板上写着疯子两个字。高市早苗在国会说话的时候手一直敲桌子，她说台湾要是出事日本也得跟着出事。这话刚传出去，北京那边就有人打电话到日本，电话里的声音没什么温度。日本记者把录音设备凑到她面前，她头都没低一下，说自己说的话不会收回去。照相机的光不停闪，屋子里亮得刺眼。那天晚上看电视的人都明白了，这个女人做的事不太对劲。
第二天首相住的地方外面站了不少人。有人拿着纸，纸上写着要她离开。还有人拿着会出声的机器对着大门，机器里反复说着把话收回去。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人一边喊话一边咳嗽，旁边年纪大的女人把水瓶递过去，让他别把喉咙喊坏了，说那个人不值得这样。
超市里鸡蛋卖光了。收银员在柜台后面说话，声音不大。她说网上都在传可能要打仗，抢鸡蛋的样子让她想起福岛核电站出事那年。没人具体说和谁打，但大家都知道说的是那个女首相。她还在坚持自己的说法。
高市早苗是从松下政经塾出来的。后来她跟了安倍晋三。安倍中枪去世后，她马上说要继续完成他没做完的事。她总说要保护台湾，好像不说这个就对不起死去的安倍。
自民党里面分很多派别。她没什么人支持，只能靠说些狠话吸引右翼注意。这样就能拿到选票。
东京新闻用很大的字写着太轻率。朝日新闻说别让国家陷入危险。连那些专门写明星绯闻的杂志都登文章说，首相说的话比导弹还容易惹麻烦。
自家人觉得更麻烦。自民党里那些老资格的人关起门来说，要是她继续这样闹下去，下次选举选民可能就不会再投票给他们了。维新会的年轻议员在非公开场合也抱怨，说如果继续和她站在一边，年底的选举结果可能会很难看。
关于核武器的讨论一出来，连美国那边也有了动静。华盛顿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官员表示，如果日本想要改变无核三原则，需要先得到白宫的同意。美军第七舰队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张日常训练的图片，图片下面只写了‘保持冷静’几个字。这意思其实就是说，他们不想被牵扯进去。
北京方面的说法就更明白了。国防部的发言人在记者会上把话筒往前挪了挪，然后说要是有人想重复八十年前做过的事，他们准备好了提前结束这一切。这话说白了，就是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。
东京证券交易所的显示屏突然被绿色淹没。数字向下坠落的速度让几个老股民捂住了胸口。角落里有人把报纸揉成一团。那些数字牵扯着很多人的退休金账户。
日元在国际市场上的表现更糟糕。换汇窗口前队伍越来越长。一位穿西装的中年人把手机塞进公文包。他对着电话那头说首相官邸刚刚发布了声明。
财务省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高市早苗的办公室门虚掩着。她第三次绕过了那张红木办公桌。新送来的文件被扔在会客沙发上。纸张散落时露出标题栏的民调机构标志。
支持率数字比上周少了十分之一。她对着窗外说某些外国势力操控了舆论。秘书在门口提到最近收集到的反对意见书数量。十万个签名被装订成册堆在档案室。
她的声音穿透了隔音墙面。保安人员调整了对讲机频率。
高市早苗在凌晨两点还没睡。她一个人待在官邸，灯光把房间照得很亮。地图铺在桌上，她的手指先碰到冲绳，又移到那霸，最后停在台湾海峡那个位置。
她没法后退。右翼的人会立刻离开她。她也没法前进。整个国家可能都要跟着遭殃。
外面街上有人举着牌子抗议。一个穿校服的女学生举着自己画的漫画。画里的首相变成了一只恐龙。旁边写着字，说别烧掉我的将来。有个大人走过去，说这恐龙画得真像。女学生笑起来，说这是美术课的作业，老师给了她最高的分数。
很多年前，高市早苗也画过反战的画。三十年前的报纸登了照片。她站在广岛那个和平纪念馆前面，手里拿着牌子，上面写着不要再打仗。现在她说的话变了，她说有时候应该先动手。时间过去这么久，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她把国内那些麻烦事搁在一边。东西越来越贵，工资却没什么变化。自民党那些说不清楚的钱，到现在也没给个明白交代。老百姓心里都憋着气。
她对着外面指了指。她说那边才值得大家注意。这办法以前也有人用过。现在的情况是，对方没打算按她想的来。
自卫队里面意见也不一样。开飞机的人私底下算过，真要动起来，能用的飞机没多少。开船的人说得更直接，那些船用了快三十年，别还没怎么样就先出问题。
有些年纪轻的军官在网上写，他们不愿意为了谁拉选票就把命搭上。
横滨那条中华街上，有个开了三十年店的老华侨。他把店门关了一半。上次这么关门还是大地震那年。他说这次不一样。
旁边卖拉面的老板直摇头。来吃饭的中国人少了太多。再这样下去，日子真要过不下去了。他们不懂那些大道理，只知道店快开不下去，孩子上学等着用钱。
日本留学生在那个北京使馆前面排着队，队伍很长，都是为了办签证延期。有个男生跟他旁边的女生说话，声音不大。他说他妈妈催他毕业就回去，说是担心可能要打仗。女生听完就把眼睛往上翻了一下。她说回国难道就没事了吗，她觉得首相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些人会怎么样。两个人互相看了看，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，那种年轻时候该有的轻松好像找不到了。
电视上高市早苗正在说话，她说日本和八十年前不一样了。屏幕上很多留言飘过去，有人说现在他们连剖腹的勇气都没有。主持人马上把节目切到了广告，可能是觉得再说下去要出问题。
晚上她一个人走到阳台站着。东京塔亮着很多灯，远远的能看见。有些人在外面喊口号，声音一会大一会小。她想起她爸爸最后跟她说的那些，他说搞政治就像在很高的地方走一根细绳子，下面什么都看不见。那时候她觉得这话没什么意思，现在她觉得绳子好像已经断了，风刮得特别响。
七成人在调查里说要她把话收回去。她对着摄像机把嘴角往上扯了扯，说言论自由。屏幕上滑过一行字，说这种自由是要把大家带进坑里吧。看电视的人特别多，骂她的人也一样多。
便利店门口站着两个刚下班的人，在买啤酒。其中一个说股票再往下掉就不干了，回乡下种点菜。旁边那个拍拍他，说记得种红薯，真打起来能顶饿。这些话听着像开玩笑，其实心里都慌。
北京使馆在微博上贴了张旧照片，上面是1945年签投降书的场面。照片底下就写了两个字，勿忘。日本那边好多人转这张图，说得最多的是别再回到那种时候。高市早苗的账号一直没动静。
外务省那边悄悄递了句话，问能不能找个台阶下。这边回得很干脆，说台阶得自己搬，没人会递给你。这话说白了，就是先认错再谈事。
抗议活动已经持续两周了，街上的人比上周多了一倍。有个推婴儿车的年轻妈妈被镜头拍到，她对着手机说，希望自己孩子活在真正的和平里，不是活在首相念稿子的声音里。这段视频被好多人转发，看了得有上千万次。底下最火的一条评论写着，这位妈妈说的话，比首相对着麦克风讲的管用。
高市早苗说大家理解错了她的意思。这句话说出来没什么分量。很多人听了不满意，他们想要她跪下来认错。她在办公室里把一个杯子摔在地上，这已经是第三个了。她的助手没说话，只是把碎片收拾干净，觉得这事越来越难办了。
晚上她做了个梦，梦里她站在广岛那些倒塌的房子中间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。她一下子醒过来，头上都是汗。外面还能听到有人在大声抗议。她这时候才清楚，自己面对的不是什么普通的麻烦，而是更危险的东西。
现在就想知道，等到下次投票的时候，还会有人选她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