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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,他们说我没被录取,也查不到毕业证……”
陈浩然的声音发颤,脸色惨白如纸。
电话那头的父亲愣住了:“怎么可能?你不是在国防科技大学读了四年?”
四年前,陈浩然高考超一本线几十分,收到一封“国防科技大学录取通知书”,一家人放鞭炮庆祝。
从入学第一天起,他就像其他同学一样——
上下课、进图书馆、考四六级,甚至还拿了奖学金。
可眼看毕业,他在学信网上却查不到任何在读记录。
学校教务处的回复,像一盆冷水劈头浇下:
“查无此人。”
他亲手送上身份证,请警方帮忙调取入学备案。
三天后,警方递来一份文件。
陈浩然接过,手开始发抖——
1
陈浩然出生在上海郊区的一个普通小镇,家里条件一般,父亲陈建国以前在水泥厂干活,后来因为腿伤提前退休,在村里养鸡贴补家用,母亲则在镇上的小卖部打零工,收入微薄。
尽管父母没读过多少书,但他们坚信“读书改变命运”,省吃俭用供陈浩然上学,盼着他能出人头地。
陈浩然从小就懂事,学习特别刻苦,小学时拿过市里的数学竞赛奖,初中一直是年级前五,到了高中,他在县里的重点高中被老师看好,纷纷说他“不是北大清华,也得是顶尖军校”。
高考那年,他考出了优异的成绩,收到了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的录取通知书,全家人高兴得抱在一起哭了。
高考成绩公布后,陈浩然特意登录省教育考试院的官网,确认自己的分数名列前茅,志愿填报时他反复核对了国防科技大学的代码,还给招生办打过电话,工作人员语气亲切地确认了他的录取资格。
可通知书到手时,他发现信封上的邮戳有点模糊,像是手工盖上去的,他心里犯嘀咕,但想着可能是邮局的问题,也就没太在意,只顾着沉浸在考上名校的喜悦中。
可谁也没想到,这封烫金的录取通知书,竟然是一个噩梦的开端。
2011年9月,陈浩然背着新买的背包,拖着行李箱,兴冲冲来到国防科技大学长沙校区的南门,满心憧憬,觉得这就是梦想起飞的地方。
报到那天,他跟着其他新生排队登记、交费、领资料,一切看似顺利,可轮到领取宿舍分配时,辅导员却把他单独叫到一边。
“你是陈浩然吧?”一个戴黑框眼镜的辅导员低头瞟了眼手里的名单,又抬头打量了他一下,“行,你跟我来,别在这儿挤着。”
陈浩然有点懵,但还是跟着对方穿过喧闹的人群,走进一栋偏僻的教学楼,来到一间小办公室,里面已经坐了三个男生,表情各不相同,有的茫然,有的低头玩手机。
“你们几个,统一安排到北区9栋,宿舍有点紧张,先将就住着。”辅导员语气随意,像在说件小事。
“我们……是不是不是一个专业的?”一个男生小声问,声音里带着点疑惑。
辅导员笑了笑,推了推眼镜:“你们是特招生,属于一个特殊项目的,学籍、教材这些都有专人处理,别操心。”
陈浩然愣住了,他不是什么特长生,也没听说过什么“项目”,但看辅导员一脸淡定,他也不好多问,怕自己显得太外行。
那天报到时,他注意到其他新生都拿到了印有学校logo的校园手册和崭新的学生证,而他只收到一张手写的宿舍分配单,纸张泛黄,字迹潦草,签名还看不清是谁。
他试着问辅导员为什么自己没领到正式的学生证,对方只是挥挥手,说“特招生流程不一样,系统更新慢,过几天就给你”,陈浩然半信半疑,但还是选择相信,毕竟这是国防科技大学,全国顶尖的军校。
当天晚上,他拖着行李走进北区9栋的“特招生宿舍”,六人间硬是挤了九个人,角落还临时加了张上下铺,床板吱吱作响。
辅导员很快送来了一摞旧教材,交代说饭卡和校园网账号会统一办理,让他们别急。
可陈浩然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像是踩在棉花上,虚虚实实的。
2
军训期间,事情变得更奇怪了。
陈浩然没被编入正规的军训连队,而是和几个“特招生”被安排在校区角落的一个小操场,单独训练,军训服是别人用过的旧款,尺码都不太合身。
教官话少,每天就喊几句口号,训练敷衍得像走过场,连队列都站不齐。
有一次,陈浩然偷偷溜到主操场,想看看其他新生的军训,壮观的场面让他羡慕不已,可没站两分钟,就被教官发现,严厉警告:“你回自己的地方去,别在这儿乱跑,你们的情况不一样!”
这话像根刺扎进陈浩然心里,他想反驳却不敢,只能默默回到小操场,晚上躺在宿舍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子里反复想着那封通知书。
大学四年,陈浩然的生活充满了怪事。
他一直没有学生饭卡,只能用现金吃饭或者借室友的卡,图书馆系统也进不去,只能靠同学的账号偷偷溜进去查资料。
课程注册没有他的名字,但他能跟着上课,老师从不点名,期末考试成绩也从没在教务系统里出现过。
每次问起,辅导员都说:“你们是项目生,成绩由专项组统一录入,别担心。”
陈浩然曾试着自己登录教务系统查成绩,却发现账号根本不存在,他跑到辅导员办公室询问,对方递给他一张手写的“成绩单”,上面列着他的各科分数,字迹歪歪扭扭,毫无官方格式。
他还发现,每次考试他都被安排在偏僻的教室,试卷上总有个奇怪的编号,像是临时打印的,室友李泽宇开玩笑说:“你是不是军校的秘密特工啊?成绩都不公开!”
这话让陈浩然勉强笑了笑,可心里却越来越不安,他甚至偷偷记下每次“成绩单”的分数,发现自己成绩名列前茅,却从没在学院的排名榜上出现过。
辅导员从不让他们申请奖学金,也不要求参加班级活动,室友们私下戏称他们是“隐形人”,只存在于宿舍,不存在于班级。
大二那年,陈浩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,内容只有一句:“别问太多,安心读书。”他以为是恶作剧,删了没在意,可现在回想起来,那条短信像个不祥的预兆。
“咱们是不是有点不一样?”某天深夜,室友李泽宇在阳台抽烟,低声问他,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。
陈浩然没回答,只是盯着窗外的夜色,心头第一次涌上一种莫名的恐惧。
2015年3月,教务系统发布了毕业论文的通知,同学们都忙着选题、联系导师,有的已经开始写大纲了。
可陈浩然却迟迟没收到任何消息。
“你的论文谁指导?”他悄悄问室友李泽宇。
“教务群发的名单,我分到张教授那边,你呢?”李泽宇一边翻手机一边回。
“我……还没消息。”陈浩然皱了皱眉,声音低下去。
“不会吧?都这时候了,你快去找辅导员问问!”李泽宇一脸惊讶,以为他在开玩笑。
陈浩然赶紧跑到辅导员办公室,却只得到一句:“你的资料我再查查,可能是漏了。”
三天过去了,辅导员没再联系他。
3
他不甘心,跑到教学楼挨个敲教授的门,想找个导师“挂靠”,结果发现自己提交的一份课程设计作业,竟然被贴在学院公告栏上,署名却变成了一个叫“王浩”的陌生学生。
他气冲冲找到辅导员质问,对方轻描淡写地说是“系统录入错误”,承诺会更正,但之后再也没提过这事。
陈浩然没办法,只能硬着头皮去教务处碰运气。
他还偷偷溜进教务处旁的小档案室,想翻找自己的入学资料,却被保安发现,严厉呵斥:“你在这儿干嘛?学生档案不能随便看!”
被赶出来后,陈浩然站在档案室门口,心跳得像擂鼓,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“不存在”的人。
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校园里的玉兰花开得正盛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。
可教务处办公室里,却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。
“你好,我想查一下我的毕业论文安排,我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的陈浩然。”他鼓起勇气对前台老师说。
接待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老师,戴着老花镜,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身份证号码报一下。”
陈浩然报了号码,老师敲了几下键盘,皱起眉头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陈,树木的陈,浩瀚的浩,自然的然。”他又重复了一遍,心跳加速。
老师又查了一次,抬头看他的眼神变得谨慎:“你确定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?”
陈浩然愣在原地,嗓子发干,挤出一句:“我当然是!我住在北区9栋,上了四年课,跟大家一起考试……”
老师调出系统记录、学生花名册、成绩档案,甚至打开了国防科技大学历年录取名单查询平台——全都没有“陈浩然”的任何信息。
他的学号不存在,身份证没绑定,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也没有他的任何记录。
“你是哪年入学的?”老师推了推眼镜,语气严肃。
“2011年。”陈浩然的声音开始发颤。
“你是怎么来我们学校的?”老师追问。
“我填了国防科技大学的第一志愿,收到通知书就来报到了,我的辅导员姓周,住9栋的还有李泽宇、赵子昂、孙博文……”他努力回忆。
“李泽宇我们查得到,是2011届正式生。”老师点点头,语气却更冷了。
陈浩然彻底慌了,声音都在抖:“我也是啊!我跟他们一起上课、考试,怎么可能不是学生?”
老师沉默了一会儿,低头反复查电脑:“从系统上看,你从未被国防科技大学正式录取,也没有任何在籍记录。”
陈浩然站在原地,像是被钉住了,脸色惨白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4
学校很快组织了调查,辅导员周明被叫去问话,陈浩然的班主任也被请来协助。
几位认识陈浩然的同学站出来为他作证:“我们跟他一起上课、考试,还一起打过球。”
“他大一就跟我们住一块儿,我们都以为他是正式录取的。”
可诡异的是,所有人的记忆都证明陈浩然的存在,但教务系统却完全否认他的身份。
没有学号,没有学籍,没有学分记录,没有毕业设计,甚至没有辅导员登记卡。
室友李泽宇私下告诉陈浩然,他曾偷听到周明在电话里提到“名额调整”“替补生”之类的话,语气神秘,像在跟什么人商量大事。
几位同学还回忆,陈浩然在一门算法课考试后被老师当众表扬,说他的答卷“逻辑严密,堪称优秀”,可成绩从没出现在班级排名里。
陈浩然联系了高中的班主任求助,对方却惊讶地说:“你的录取通知书我亲自帮你核对过,绝对是国防科技大学的,没问题啊!”
这让陈浩然更加迷茫,怀疑问题出在学校内部,甚至可能有人故意动了手脚。
学校调查的结论像一记重锤:陈浩然从未被国防科技大学正式录取。
这消息像一盆冷水,把陈浩然彻底浇懵了。
“我真的在这儿……读了四年啊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里满是无力和绝望。
他在行政楼外站了半天,直到天黑,室友李泽宇才把他拉回宿舍。
宿舍里死一般安静,其他几个“特招生”也坐在床边,有的抽烟,有的低头不语。
他们早就察觉不对劲,只是谁也没勇气说破。
“要不……报警吧?”李泽宇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。
“报警?”陈浩然抬头,眼神呆滞。
“对,你的录取没记录,档案没你,奖学金不让你申请,成绩系统查不到……你有没有想过,你的名额可能被人顶替了?”李泽宇的话像刀子,直戳心窝。
陈浩然愣住了,这句话像一记重锤,砸得他心头一震。
陈浩然终于鼓起勇气拨通了110。
警方很快介入,调取了陈浩然的“大学记录”。
调查发现,他的确参加了课程和考试,试卷是国防科技大学的正式试卷,成绩非常优秀,甚至多次名列前茅,可这些成绩从未录入系统。
警方还发现,陈浩然的试卷编号与正式考生不同,尾号多了一个奇怪的字母“T”,监考老师回忆,这些试卷由周明亲自送来,批改后也由他收回。
陈浩然向警方提供了他签名的“项目补助凭证”,纸张上有个模糊的水印,像是廉价打印店的产物,与学校公文的水印完全不同。
他还提到,大二时收到的那条匿名短信:“别问太多,安心读书。”当时以为是恶作剧,现在却成了关键线索。
更离奇的是,教学楼监控和监考录像显示,陈浩然确实出现在课堂和考场上。
他的试卷盖有教研室公章,批改笔迹也是学校老师的,可这些成绩就像凭空消失了。
“这试卷确实是国防科技大学的,2015级计算机系的专业卷。”一位协助调查的老师翻看试卷,语气复杂,“陈浩然的答卷成绩,几次都在班级前三。”
这些成绩为什么没录入系统?警方的疑问越来越重。
同学们的口供也提供了更多细节:“陈浩然从没跟我们一起考试。”
“周明会提前给他发短信,让他去‘五号楼302’或者其他小教室考试。”
“他总说自己是‘特招项目’,我们也没多想。”
越来越多的线索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真相。
陈浩然的试卷是真的,他的上课是和同学一起的,可他的奖学金没人认领,成绩从未录入。
这不是意外,而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5
警方将矛头对准了与陈浩然接触最多的辅导员——周明。
周明,男,36岁,原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学院辅导员,2011年调入学校,2015年初刚调到另一所高校工作。
警方查到他管理的“特殊项目学生”名单,与正式注册生名单不符。
陈浩然、赵子昂等人被登记在“预备生管理小组”中,可这个名单从未在学校系统备案。
“这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民警翻看档案,眉头紧锁,似乎一个更大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。
警方以配合调查的名义,将周明带到警局。
周明一路上没反抗,也没多说话,进了审讯室,面对冷白的灯光,他才缓缓抬起头。
“姓名?”民警问。
“周明。”他声音平静。
“职业?”
“高校职员,以前在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学院当辅导员。”
“你认识陈浩然吗?”
他顿了两秒,淡淡地说:“大概认识吧,‘项目生’里的一个。”
民警“啪”地一声把一叠档案摔在桌上,尘土飞扬:“你为什么要虚构陈浩然的身份?为什么四年没给他办正式入学手续?”
周明低头翻了翻资料,笑了笑:“我虚构?不是他自己没报到吗?”
“国防科技大学从没正式录取他。”民警冷声说,“他能出现在校园,是你的安排,考试、住宿全是你搞的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为什么不录入系统?”
周明不笑了,嘴角绷出一抹冷漠的弧度:“他没在系统里,关我什么事?又不是我没录取他。”
他的语气像个局外人,滴水不漏。
“周明!”民警拍桌,“你是不是利用陈浩然的入学名额,让别人顶替了?”
听到这话,周明的眼神闪了一下,眉头微微挑起,但很快恢复平静。
“这些都没关系,我怎么知道他成绩好不好?”他靠在椅背上,语气冷得像冰,“我又不是招生办的,也不是我把他骗来学校的,我只负责‘照顾’,我安排他吃住考试了,没赶他走,还想怎样?”
这番话像刀子,一刀刀割在陈浩然心上。
门外,陈浩然站在走廊,听着这些话,身体像失去了支撑,眼睛发红,额角青筋暴起。
陈浩然再也忍不住,猛地冲进审讯室,一把拍在桌上,桌子震得嗡嗡响。
“为什么是我?!”他几乎吼出来,“为什么让人顶替我的名额?你知道我这四年付出了多少吗?我现在什么都没有,连学历都没有!你让我怎么办?”
周明的冷漠像铁墙,纹丝不动。
面对陈浩然的质问,他只是静静地看着,眼神空洞,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。
民警一边拉住情绪失控的陈浩然,一边低声劝:“冷静点,我们会查清楚的。”
就在这时,审讯室的门被推开。
一位穿灰色便衣的民警走进来,表情凝重,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黑色硬壳日记本。
“这是在他家搜到的。”民警低声说。
周明看到日记本时,脸色瞬间变了,肩膀猛地一僵,眼神躲闪,呼吸也急促起来。
民警注意到他的反应,眉头一挑,把日记本递给办案警察:“队长,这里面有些……不对劲的东西。”
6
办案民警接过日记本,缓缓翻开,脸色越来越沉重。
他停在某一页,呼吸变得低沉,眼神里透出一丝不安。
他抬头看了眼陈浩然,又低头看看日记本,缓缓开口:“这……这怎么回事?为什么……”
“你,这些……”民警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陈浩然一怔,猛地上前一步,声音发抖:“怎么了?上面写了什么?”
民警把日记本放在桌上,朝他招了招手:“你自己看。”
那是一本黑皮封面的活页日记本,边角磨得发白,像是用了很多年。
“嘭!”日记本重重砸在桌上,声音像一记重锤,敲在每个人心头。
陈浩然愣愣地看着本子,迟疑了一下,伸手翻开第一页。
那一瞬间,他的脸色变得煞白,全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了。
“你怎么会知道这些……这些事,你怎么……”他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,嘴唇颤抖。
他翻到最让他恐惧的一页,脸色灰白,满眼不可思议,咽了口唾沫,看向周明:“你,你怎么会知道……不可能,不可能,这些东西,怎么会在你这儿?”
日记本的第一页,密密麻麻写着陈浩然的个人信息:家庭地址、父母职业、甚至他小时候得过的一个奥数奖杯的编号。
这些细节,连他最好的朋友都没提过,周明是怎么知道的?
陈浩然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本子,他翻到下一页,上面记录了一串电话号码,旁边标注着“上海教育局联系人”“招生办对接人”。
更恐怖的是,后面几页写满了他大学四年的“轨迹”:每门课的考试时间、地点、甚至他和室友的几次深夜聊天内容,都被记录得清清楚楚。
“这是……监视?”陈浩然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他抬头瞪着周明,眼神里满是愤怒和恐惧。
周明低着头,避开他的目光,嘴角却微微上扬,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。
民警皱着眉,接过日记本,快速翻看了几页,脸色越发凝重:“周明,这些信息你从哪儿弄来的?你为什么要跟踪陈浩然?”
周明沉默了片刻,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嘲讽:“跟踪?你们想多了,我只是……做好我的工作。”
“工作?”陈浩然猛地拍桌,声音几乎破音,“你管这叫工作?你毁了我的人生!这些东西,为什么在你手里?”
民警示意陈浩然冷静,然后转向周明,语气严厉:“你最好老实交代,这本子里还有别的学生的记录吗?你们到底在搞什么?”
周明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恢复平静:“你们想知道真相?那就去查招生办吧,查查2011年的录取名单,别总盯着我。”
这句话像一颗炸弹,在审讯室里炸开了。
陈浩然愣住了,脑子里一片混乱:招生办?难道这事的根子不在周明,而是在更高的层面?
民警对视一眼,迅速记录下周明的供词,决定扩大调查范围。
陈浩然坐在椅子上,脑子里翻江倒海,他突然想起高中班主任的话:“你的通知书我核对过,没问题啊!”
难道,问题出在录取的源头?
7
警方连夜联系了国防科技大学的招生办,要求调取2011年的全部录取档案。
陈浩然跟着民警来到学校行政楼,站在招生办门口,心跳得像擂鼓。
他忍不住回想这四年的点点滴滴:熬夜复习的夜晚、和室友的欢笑、课堂上老师的表扬……这一切,竟然都是假的?
招生办的负责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姓刘,戴着一副金边眼镜,气质儒雅,但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陈浩然的名字,确实不在2011年的录取名单上。”刘主任翻看了档案,语气平静,“我们学校录取流程严格,绝不可能出错。”
“那我的通知书是怎么回事?”陈浩然忍不住插话,“我拿着通知书来的,报到、交费、上课,全程没人说我是假的!”
刘主任推了推眼镜,皱眉道:“通知书?那可能是……伪造的,我们会配合警方调查。”
陈浩然心头一震,伪造?谁有能力伪造国防科技大学的通知书,还让他在校园里混了四年?
警方调取了2011年的高考志愿填报记录,发现陈浩然的确填报了国防科技大学,成绩也完全符合录取标准。
但诡异的是,他的志愿表在进入学校系统后,像是凭空消失了,替换成了另一个名叫“王浩”的考生。
“王浩?”陈浩然猛地想起学院公告栏上那个署名的作业,声音都在颤抖:“他是谁?为什么用我的名字?”
民警翻查王浩的档案,发现他不仅是2011届的正式生,还在毕业后顺利进入了一家军工企业,履历光鲜。
更离奇的是,王浩的身份证号码和陈浩然的只差几位,像是被人故意篡改过的。
“这不可能是巧合。”办案民警皱眉,低声对同事说,“这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问题。”
陈浩然站在一旁,拳头攥得发白,他突然想起周明日记本里提到的“招生办对接人”,难道刘主任也脱不了干系?
就在这时,一个年轻的招生办工作人员匆匆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份打印的文件,脸色苍白:“刘主任,这份档案……好像有问题。”
刘主任的脸色瞬间变了,声音有些急促:“什么问题?拿过来我看看!”
文件上是一份2011年的内部邮件,内容是关于“特殊名额调整”的指示,署名竟然是刘主任本人。
邮件里明确提到:“将部分考生档案转移至预备生名单,替换名额由指定人员安排。”
陈浩然看到这里,脑子里嗡的一声,像是被雷劈中。
“替换名额?”他盯着刘主任,声音颤抖,“你们把我替换给了谁?为什么?”
刘主任额头渗出冷汗,推了推眼镜,强装镇定:“这……这只是内部调整,可能有误会,我需要时间核查。”
民警冷笑一声:“核查?那就从你的电脑开始查吧!”
8
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,一个意外的证人出现了。
李泽宇,陈浩然的室友,突然联系了警方,说他有重要线索。
“我一直觉得不对劲。”李泽宇在警局里低声说,“大三那年,我无意中听到周明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宿舍楼下争吵,提到‘名额的事不能再拖了’。”
“我当时没敢多问,但后来发现,那个男人好像是招生办的,叫张强,经常来找周明。”李泽宇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警方迅速找到张强,他是招生办的文员,负责档案管理,2011年正好参与了新生数据录入。
面对警方的询问,张强起初支支吾吾,但很快崩溃了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听指示办事!”张强低着头,声音发抖,“是刘主任让我改数据的,他说这是‘上面’的安排,给了我一笔钱,让我把陈浩然的名字从系统里删掉,换成王浩的。”
“王浩是谁?”民警追问。
“王浩……是刘主任的一个远房亲戚。”张强咽了口唾沫,“他的高考成绩不够,但家里有背景,刘主任就安排了这出‘狸猫换太子’。”
陈浩然站在门外,听着这些话,感觉天旋地转。
他努力了四年,熬夜复习、拼命考试,只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,可现在却被告知,他的名额被一个关系户顶替了?
“那周明呢?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?”民警继续问。
“周明是中间人。”张强低声说,“他负责‘照顾’这些被替换的学生,让他们在学校里能上课、考试,但不录入系统,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。”
“他还负责伪造通知书、安排宿舍,甚至给我们发‘补助’,其实就是封口费。”张强说到这里,声音越来越小。
陈浩然再也听不下去了,他冲进审讯室,红着眼睛瞪着张强:“你们怎么能这样?我爸妈攒了一辈子的钱供我读书,你们却把我的人生毁了!”
张强低着头,不敢看他,嘴里只喃喃道:“对不起……我也不想这样……”
民警拉住陈浩然,低声说:“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,放心。”
张强的供词成了突破口,警方顺藤摸瓜,查到了刘主任的银行流水。
记录显示,2011年到2015年间,刘主任的账户多次收到不明来源的大额转账,转账人指向一个名叫“王建华”的人。
经过调查,王建华正是王浩的父亲,一家军工企业的中层干部,背景深厚。
警方还发现,刘主任不仅替换了陈浩然的名额,还涉及其他几名“预备生”的类似操作,总计五名学生被顶替。
陈浩然和其他受害学生的家长联合起来,向教育部门和媒体曝光了这件事。
舆论迅速发酵,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讨论让国防科技大学陷入了巨大的舆论漩涡。
“国防科技大学招生舞弊”“上海考生四年白读”的话题冲上热搜,无数网友为陈浩然鸣不平。
迫于压力,学校高层介入,成立了专项调查组,刘主任被停职,周明也被重新带回警局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警方在刘主任的办公室搜到了一台隐藏的电脑,里面存储了2011年所有被替换学生的原始档案。
陈浩然的志愿表、成绩单、甚至高考答卷的扫描件,全都在里面,清清楚楚。
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我没做错什么!”陈浩然看着自己的档案,泪水夺眶而出。
他终于有了证明自己的证据,那些被偷走的四年,仿佛又有了挽回的希望。
调查组承诺,将为陈浩然和其他受害学生补办学籍,重新核算学分,确保他们能拿到应得的毕业证。
9
与此同时,警方对王浩展开调查,发现他虽然拿到了学位,但因基础薄弱,在军工企业表现平平,早已被边缘化。
这让陈浩然心里五味杂陈:他失去的四年,换来的却是别人不值一提的“成功”。
案件的进展并没有让陈浩然完全释怀。
虽然学籍有望恢复,但四年的青春、父母的期望、自己的努力,都被这场阴谋碾得粉碎。
他回到上海老家,面对父母的询问,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“浩然,学校的事怎么样了?”母亲小心翼翼地问,眼神里满是担忧。
“还在查……应该会有结果。”陈浩然低声说,强挤出一个笑。
父亲陈建国叹了口气,拍拍他的肩膀:“没事,儿子,只要你没做错,咱们就不怕。”
陈浩然点点头,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。
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:如果没有这场顶替,他现在可能已经在一流企业工作,过上父母期待的生活。
可现在,他一无所有,还要面对未知的未来。
与此同时,媒体的持续关注让案件的细节不断曝光。
刘主任和周明被正式逮捕,罪名包括滥用职权、伪造文书和受贿。
王建华也被调查,他的军工企业职位岌岌可危。
陈浩然和其他受害学生收到了学校的道歉信,承诺将启动特别通道,为他们补办学位并提供就业推荐。
但这些补偿,真的能弥补四年的伤痛吗?
陈浩然站在老家的阳台上,看着远处熟悉的田野,脑海里浮现出大学四年的点点滴滴。
他想起第一次走进国防科技大学的兴奋,深夜复习的疲惫,还有和室友们一起打球的笑声。
那些时光是真实的,可结果却是虚假的。
“我还能回去吗?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被风吹散。
几个月后,案件尘埃落定。
陈浩然和其他受害学生正式拿到了国防科技大学的毕业证,学校还为他们安排了专场招聘会。
陈浩然凭借扎实的专业知识,收到了一家知名科技公司的录用通知。
面试时,面试官对他的经历表示同情,但更欣赏他的坚持:“你的成绩单我看了,很优秀,能吃苦的人,我们公司欢迎。”
陈浩然笑了笑,第一次觉得心里轻松了些。
回到家,他把毕业证和offer递给父母,母亲激动得哭了,父亲则拍着他的背,哽咽道:“好小子,没给咱家丢人!”
那天晚上,陈浩然翻出日记本的那一页,上面记录着他被顶替的真相。
他没有撕掉它,而是小心翼翼地夹在书里。
“这是我的过去。”他自言自语,“但不会是我的未来。”
他知道,未来的路还很长,但至少,他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起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