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到底能造成多大的损失？
大概2000亿日元吧。
北海道的钏路港，凌晨的空气冷得像刀子。
老渔民佐藤使出全身力气，把一整网刚打捞上来的扇贝又倒回了冰冷的海里。
海鸥在旁边嘎嘎地叫，那声音比老头的骂声还难听。
他嘟囔着，去年光是中国买家就消化了他们六成的产量，现在，这些白花花的宝贝全成了垃圾，谁来赔？
他儿子在一旁刷着手机，屏幕上“高市早苗硬气”的热搜词条格外刺眼。
爷俩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。
是啊，硬气，硬气能换成钱，让一家人吃上饭吗？
东京新宿那家叫“樱花假期”的旅行社，老板正费劲地把玻璃门上“欢迎使用支付宝”的贴纸往下撕。
就在前一天，后台上百个中国游客的签证预约瞬间清零。
老板嘴里念叨着，去年房租刚涨过，今年看来是要喝西北风了。
这一切的混乱，源头都指向了几天前在纽约发生的一幕。
联合国大会的会场里，气氛原本有些沉闷，各国代表都在低头翻着文件。
突然，朝鲜代表举手发言，声音不大，却像一颗钉子，瞬间砸醒了全场。
他说，我们坚决支持一个中国原则。
这话一出，隔壁中国代表团那边虽然没人鼓掌，但嘴角集体上扬的角度，显然比掌声更说明问题。
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，他又补了一句：“日本有个别政客，天天嚷嚷什么台海冲突就是日本的危机，这是要把整个东北亚往火坑里推啊。”这话虽然没点名，但会场里所有人的目光，包括摄像机镜头，都齐刷刷地转向了日本代表团里那位名叫高市早苗的女士。
她脸上那抹自信的微笑，当场就凝固了，比博物馆里的石膏像还僵硬。
这两句话，一份是给中国站台，一份是直接踩在了日本右翼的痛脚上，节奏快得像一场精心排练过的双簧。
高市早苗，这位日本政坛的“铁娘子”，前几天还在自家智库的镜头前，下巴抬得老高，声嘶力竭地喊着“台湾有事就是日本有事”。
她大概以为，只要口号喊得够响，选票就会像潮水一样涌来。
潮水没来，巴掌先到了，而且是跨越太平洋扇过来的，全球直播。
这记耳光打得又响又脆，后续的连锁反应更是让她始料未及。
消息传回东京的那个深夜，高市还在社交媒体上发着“守护自由航道”的鸡汤配图，手机就跟疯了似的震动起来。
产经新闻的弹窗消息，直接甩在她脸上：中国宣布，即刻起暂停进口日本部分地区的海产品。
北海道的渔民们，比她这个始作俑者更早感受到了寒意。
根据日本农林水产省的数据，2022年，日本对华水产品出口额高达871亿日元，占其总出口额的22.5%，中国是日本水产品的最大买家。
高市的一句话，等于直接砸掉了数万渔民的饭碗。
日本经济产业省内部紧急开会，一份损失预估报告摆在了桌上：如果僵局持续三个月，相关产业的直接经济损失将高达2000亿日元。
高市拿着笔，想在报告上写点什么，却发现笔尖已经在纸上戳出了一个黑洞。
她显然低估了这番言论的破坏力。
在她看来，这不过是又一次捞取政治资本的表演，是说给国内右翼选民听的。
毕竟，在日本政坛，对华强硬向来是一门稳赚不赔的生意。
日本政策研究大学院大学的道下德成教授就曾指出，日本部分政客倾向于通过激进言论来塑造“爱国者”形象，以巩固自身在党内的地位。
但她忘了，地缘政治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，而是一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群殴。
韩国人那边也开始添乱。
世宗研究所火速出了一份简报，标题简单粗暴：“若日本继续在台海问题上联动，韩方必须重新评估与日本的情报共享协议。”这份简报被记者拍到，就摆在韩国总统府的保安室桌上，青瓦台对此既不承认也不否认，态度暧昧得让人心慌。
高市想打电话去解释，对方的回应只有冷冰冰的一句“请看简报”，然后就挂了。
东盟国家更不给面子。
越南外交部发言人在记者会上被问及此事，他清了清嗓子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我们高度关注任何可能破坏地区和平稳定的言行。”现场的翻译官很懂行，把“关注”这个词翻译得比“谴责”还重。
最让她尴尬的，还是她一直指望的“老大哥”美国。
五角大楼原本乐于见到日本冲在前面当马前卒，可真出了事，发言人却只是不痛不痒地重申“我们的一个中国政策没有改变”。
高市的团队想约美国副国务卿吃个饭沟通一下，对方的行程“刚好”排满了。
最后，高市好不容易在走廊里堵到人，那位副国务卿只是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语重心长地说：“亚洲的稳定最重要。”说完，转身就钻进了电梯，连张名片都没留下。
这还没完，俄罗斯也跑来凑热闹。
俄太平洋舰队宣布，将在千岛群岛（日本称“北方四岛”）举行军事演习，时间就定在联大闭幕的第二天。
日本外务省照例提出抗议，结果被俄方一句“我们在自家后院活动，关你什么事”给怼了回来。
一圈折腾下来，高市早苗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没人愿意接的皮球，被踢来踢去。
国内的右翼势力还在夸她“有骨气”，可骨气不能当饭吃。
水产、旅游、零售，三条经济命脉同时大出血。
国内的舆论风向也开始变了。
雅虎新闻网站上，一条“拿渔民的工作去赌自己的政治前途，这买卖真划算？”的评论，获得了超过三万个点赞。
电视辩论节目里，对手直接把一盘北海道扇贝摆在她面前，问她：“高市女士，这个损失，您打算怎么报销？”她憋了半天，才挤出一句：“从长远来看，安全是无价的。”
“安全无价”这个词立刻成了网络热梗，各种P图和表情包满天飞，网友们把她的脸P在空空如也的钱包上，配文：“钱包无价”。
每日新闻的最新民调显示，她所在派阀的支持率应声下跌了六个百分点。
党内原本承诺支持她竞选总裁的二十张选票，一夜之间撤回了八张。
前几天，她去神社祈福，被记者拍到，投香火钱的时候手一抖，一枚一百日元的硬币滚进了排水沟里。
第二天报纸的标题就是：《高市早苗的政治生命，掉进了下水道》。
现在，只要她出门，车窗外总能看到举着“还我扇贝”和“别把我们家当战场”标语的抗议人群。
她坐在车里，看着窗外那些愤怒而又无奈的脸，不知道会不会后悔。
一句话的代价，有时候真的比一整支舰队还要昂贵。